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峡谷山民铲祖业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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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坪背靠悬崖,面向群山,云雾缭绕。新华社记者赵珮然制作

新华社昆明11月11日电(记者赵珮然)亚坪村村民普路恒这次下定了决心,把高黎贡山深处祖祖辈辈耕种的玉米地都铲了,改种上中药材草果。这是全村最后一块玉米地。

普路恒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。自他记事以来,亚坪村房前屋后、悬崖陡壁的所有耕地都种着“苞谷”,也就是玉米。父亲临终前还对普路恒说:“把苞谷种好,就不会饿着。”

亚坪村位于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福贡县鹿马登乡,地处中缅交界,98%的州土是高山峡谷,是中国最贫困的“三区三州”之一。

亚坪村貌。图片由亚坪村委会提供

“亚坪”在傈僳语里意为“悬崖”。10多年前没通路时,村民从最远的村小组到乡里需要花两天的时间。这里山高谷深,光照、肥力都不足,一亩精耕细作的苞谷地最多也只能产多公斤苞谷。

普路恒成家后,每天忙前忙后,侍弄家里10亩散落着“挂”在峡谷陡坡上的苞谷地,没事也要到苞谷地巡上两圈。可是,这10亩地只能保证全家人不挨饿,根本赚不了钱。苞谷种植还加剧了山地水土流失,可能导致滑坡和泥石流等地质灾害。

普路恒辛勤劳作却难以致富,就连妻子患病也没有能力走出山区治疗。愁的时候,他只好喝上两口自家酿的苞谷酒。

亚坪新颜,绿意盎然。图片由亚坪村委会提供

自从年以来,亚坪村进驻了一批扶贫干部。驻村扶贫工作队召集村民开会,带来一批政府补贴的草果苗。“种苞谷,没出路。”扶贫干部向村民介绍,亚坪背阴湿润适合种经济作物草果,挂果后一定能卖好价钱。

普路恒站在人堆里,和大多数村民一样,不应声。散会之后,大家都回去忙活苞谷地了。

为了提升村民积极性,扶贫干部号召村里的干部带头种。政府提供了补贴帮助村民购买草果苗,还请来专家为村民培训相关种植技术。

干部们也劝了普路恒很多次,让他调整作物。可是,父亲的遗言言犹在耳,普路恒几番犹豫下,仅在林地上试种了几亩草果。

在普路恒身边,村里正在悄然发生变化:陡坡壁耕的苞谷地逐渐变少,村民祖祖辈辈吃的苞谷饭变成了大米饭,一日两餐变成了一日三餐,人畜混居的杈杈楼变成了混凝土小楼房……第一批草果挂果后,敢为人先的种植户们收获的亩均产值是包谷的5倍以上。

亚坪旧颜,房前屋后包谷地。图片由亚坪村委会提供

村里曾经的苞谷种植大户结秋叶,过去种苞谷的年收入只有元。他是村里最早一批铲了苞谷地的村民,现已种了50亩草果。虽然还未全挂果,结秋叶家去年的年收入已过4元。

普路恒看到,以前侍弄苞谷还不如自己的“聪补”(傈僳语:“懒汉”),现在日子过得比自己还红火;而自己试种的几亩草果,去年挂果后就卖出了2万元。今年,他横下心,把自家、也是全村的最后一片包谷地铲了:“早点铲就好了。铲掉,才不怕穷。”

为了把草果种好,普路恒花“大价钱”买了台除草机。他每天守在草果地,连遮阴网破了个洞都马上补好,还主动报名了养蜂培训班。

如今,村里还创建起草果合作社运行,对本村和附近村落种的草果集中收购并深加工,提升草果的附加值。

年,福贡县苞谷种植面积为亩;年,这一数据减少为亩。苞谷与草果此消彼长的背后,是当地农业种植结构的调整,是农民收入的增加。

又一个草果产季将近。普路恒在心里盘算,明年,他要把溪边的林地也种上这“致富金果果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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